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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八不是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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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八不是拾捌

是十八不是拾捌

 

【羡澄】牢笼1~4

*羡黑/化,囚/禁,失明澄

*没有斯德哥尔摩情节

*正文BE,番外HE


热爱不死,创作不死,重修,1.5w+



第一章


初秋,空气中还有些夏末的热气,云梦街头热闹的紧,露天的茶馆里聚了好些人闲聊。


一人道:“欸欸,你们听说了吗?夷陵老祖归顺了!”


“什么夷陵老祖,再怎么样也是咱们的魏公子,别学外边那群人瞎叫。”


“归顺?归哪门子的顺?明明只是说会在乱葬岗上安分守己一辈子,永不下山!”


那人啧啧两声:“要我说你们就是没有见识,魏公子和咱们宗主是什么交情?云梦双杰啊!你看其他家主无论是劝还是警告,魏公子都没当一回事,乱葬岗是靠近都不许靠近半分,走尸一堆一堆的,咱宗主不仅上去了,第二天那消息就传出来了。”


他顿了顿,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这都七天过去了,夷陵可是风平浪静,其他三大家族也有缓和的态度,江宗主更是放松了对弟子的训练,摆明了不与魏公子为敌的立场。魏公子重回江氏指日可待啊。”


“有理有理。”旁人附和点头,“江宗主何止放松训练,这几日根本没有训练,我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在自己院子练了六天的剑了。”


“那不对,我听说莲花坞的丫鬟小厮赶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老人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宗主勤俭持家,呸,清正廉洁,这才初建云梦不久,那么多地方得用到钱。”那人喝了口茶,信誓旦旦的分析,“单说大小姐的嫁妆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金家那么有钱,江宗主肯定不能让人把自家姐姐瞧低了去,嫁妆绝对不能薄了,还有其他各种开销,自然能省则省。”


虽然金家还未下聘礼聘书,但江厌离是将来金家小夫人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


“要说大小姐也真是好命”旁边的一女子略带惆怅的道:“这是前世放弃了飞升了才修来的好福气吧。”


此话一出,刚才安静的女子纷纷打开了话匣子:“看来果然还是千好万好,不如胎投得好,大小姐什么也不用发愁,在眉山虞氏欢欢喜喜等着聘书就好……”


话题转变,这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聊着打发时间,日头渐渐升起,没人怀疑这七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快要午时,莲花坞门前站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穿着金星雪浪服饰的华服,手拿佩剑,眉心一点朱砂,神态间是淡淡流露出的高傲,样貌颇为俊美,他抬手拉住门环扣了扣,想象中小厮跑来开门的脚步声并没有响起,或者说里面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不应该啊。金子轩还要再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眉头轻轻皱起,似是想要找个理由解释如今的情况。


难道江澄为了掩饰自己的伤把下人都赶走了?


这倒是说得通,可是也不至于将开门的都赶走吧。


金子轩还在一门心思的同自己辩论,门这时候忽然打开了,他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好在多年的修养礼仪让他没有做出有损形象的表情,只是脸色冷了些。


开门的是管家,江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进去,金子轩狐疑的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他有意的查看莲花坞的情况,操场西南角有一个高大的木架子,原本上面放着各种刀剑,以备弟子不时之需,现在却是空无一物;池塘里没有一株莲花,以往即使枯败也不会除的一干二净,池水似乎也比之前少了很多,水位目测低至小腿;走廊每一处尖锐的角都被打磨掉,甚至在外裹了层黑布。


走到主室,江穆道:“劳烦公子在这稍等片刻,宗主稍后便来。”


金子轩道:“没关系,不着急,你去扶他的时候记得小心些。”


他难得善解人意一回,哪知管家丝毫不领情,没有应和一二不说,甚至眼神也没有看过来,若无其事的走了。


奇怪。金子轩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虽然对江家的管家不熟,但总归见过两三次,之前明明很会说话,而且每次都是笑脸相迎,不该是如今这副死板的模样。他转身坐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江穆的眼睛好像没有神,说话的语气也很僵硬,像是被控制了一般。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去找茶水压惊,提到手里才发现茶壶内一滴水都没有,甚至有层薄薄的灰,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虽然江澄眼部有疾,但也不至于连主室也不来。


“来,小心门槛。”


这个声音!


金子轩猛然回头,看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在这的人。


“魏……魏无羡!”


魏无羡好似料到他会如此吃惊,未做任何反应,右手搂着江澄慢慢走过来,动作轻柔,眼神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金子轩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想从江澄身上看出什么问题来,可江澄看起来没有任何被强迫的样子,相反很依赖魏无羡,左手不安的一直拽着他的衣袖,几乎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


那双灵动的杏眼此时暗淡无光,在坐下来时都没有找到金子轩的方向,正正的对着前方的空气,道:“金公子有何事?”


声音有些沙哑,调子也低。


他此番前来是代表其他三大家族来询问江家对魏无羡是何态度,如今那人就在旁边,这番话怕是说不了口。


金子轩笑了笑,道:“家父,泽芜君和聂宗主都十分担忧江宗主的伤势,差我来探望一二。”


“用得着他们挂念。”魏无羡先一步开口,从江澄脸上移开了目光,语气不善,“不劳你们费心,阿澄已无大碍,被我照顾的非常好。”他特意加重了照顾二字,亲昵的摸了摸江澄的头发。


金子轩看到江澄脸上飞快的闪过不自然的神情,想要躲开却只能忍住,心中隐隐猜测出什么,道:“家父还有些任务差我同江宗主商议,因为是宗族间的事物,还请你回避一下。”


“哦,这样啊。”魏无羡挑眉,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澄,我去给你做饭。”


“别!”江澄突然变得慌张,着急的想去拽魏无羡,手在空中扑了两次才抓住黑色的衣袖,“没关系,你别走。”


魏无羡轻笑,回握住他的手,“别怕。这是金子轩,是你的姐夫。”


“这样,我先陪你呆一会,等差不多了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江澄松开手,点了点头。


金子轩心中疑惑,难不成是他多心了?道:“原本是想来问问世人口中的‘云梦双杰’还在不在,如今看来,倒是不用问了。”


“那是。”魏无羡笑的愈发灿烂,说出的话却字字见血:“我只是换了个地方住,叫他们放心,我绝对安分守己,不给修真界惹是生非,我说到做到。”


“别总想着除掉我,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你们四大家族加在一起才多少人,到时候尸体如山,民不聊生,可别怪我。”


这话说的狂妄,金子轩轻哼:“你倒是放肆。”


“你话也问完了,要一起吃个便饭吗?”他话虽这么问,却转头低声和江澄道:“好了,让穆叔陪着你,我送送他。”


金子轩心道连场面功夫也不愿意做全了,好歹让他拒绝一下,可没等他站起来,江澄已经不管不顾的抓住魏无羡的手,神情惊恐,“不要去,让他去送,你别去,不要。”


金子轩咋舌,愣了愣才道:“算了,我自己能走,你好好陪他。”


江穆已经站至门口,做出了请的动作。


魏无羡用眼神示意金子轩到外面等着,正好他也对江澄如今这个反应疑惑,点点头,故意放大脚步声音出去了。


等到看不见金子轩的身影,魏无羡拉过江澄的手送到嘴边,落下一吻。


江澄快速的抽回手,不断的往后退,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别碰我。”


可惜声音没有一点杀伤力。


魏无羡起了逗弄的心思,伸手摸摸他的脸,掐掐他的腰,“我就碰,你能怎么样?”


江澄一言不发的躲闪。


过了片刻,魏无羡没了兴趣,他双手放两侧椅子把上,将江澄牢牢的禁锢在怀里,“你这次怎么不骂了,是怕我出去伤害金子轩吗?”


“都不让我和他单独相处,你很在乎他?”


江澄怔了怔,品出其中意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是阿姐的丈夫,你伤了他,谁都不会好过。”


魏无羡嗤笑。


江澄身体瞬间僵硬,“不要去。我不在乎他,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好好好。不去。”


魏无羡乐得看到这样顺从的江澄,轻柔的吻上他的额间,“我去给你做饭,都中午了,你不饿吗?”


江澄摇摇头,“不饿,你别走。”


“可是我饿了。”魏无羡拖长调子,“哦——怪不得不让我走,原来阿澄的意思是要亲自喂饱我。”说着便要去扯开衣带。


“不要!”江澄紧紧的按住,“我……我又饿了,你去做饭。”


魏无羡故作失望的长叹:“阿澄,你说你那么难伺候,整个修真界,放眼望去也就我能受得住。”


“不过谁让我爱你呢?”


魏无羡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链子,勾住江澄脚腕处玄色的镯子,另一边挂上柱子特意凿的环上,道:“乖,我马上就回来。”临走前甚至将茶杯水壶一切能伤到人的东西放到了角落,确保江澄够不到。


屋内的江澄在门关上的一刹那便瘫倒在椅子上,指尖狠狠的扣着衣服,他的手特别好看,白皙修长,此时青筋暴起,指甲泛着白,“畜生。”



第二章


从房里走出,魏无羡并没有朝厨房走去,而是转身拐进了一处亭子,金子轩背着手站在那,看他过来斥道:“你究竟把江澄怎么了?”


“这话从何说起?”魏无羡疑惑,表情何其无辜,“你也看到了,是我一直在照顾他,阿澄很依赖我。”


金子轩无法反驳,卡了卡,指着主室的方向质问:“我是问你他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从你的乱葬岗回来眼睛就瞎了,若不是我在山下等着他,后果不堪设想,你别告诉我,他的眼睛和你没有半分干系!”


魏无羡眼神暗淡下来,抿了抿嘴,“你说得对,我脱不了干系,我应该阻止他离开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明明知道乱葬岗晚上的鬼气浓重,即使我在,也有可能控制不住。”魏无羡自顾自的说着,声音竟有哽咽之意,“可是我还是让他走了。”


“我拦不住他,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到……怎么那么巧,他偏偏就被鬼气伤到了眼睛。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可是却因为我的自以为是看不见了。”他似是不忍的闭了闭眼,再睁眼眼尾已经泛红,“我得知消息后连忙赶了回来,医师说他的眼睛很难好,你也知道他的性子,他那样的人……”


“原来……是这样吗?”


金子轩失神的呢喃,他那天因为父亲的命令前去暗中打探消息,在山下等了一夜,直至快要天明才看到江澄的身影,他躲在草丛里,隐约看见那人手里拄着木棍,步伐踉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着他,急于逃脱。


他不敢暴露,等到江澄走进他才看清,那人发丝散乱,衣衫褴褛,看样子是被人为撕裂,上面甚至全是斑斑血迹,乱葬岗上能害江澄的只有一个魏无羡,虽然他一向和这二人不对付,但还是正义感占了上风,心里顿时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跳了出来。


谁知甫一接近,江澄便直接挥剑刺来,他连忙躲闪,他连忙报出自己的名字


江澄听到声音提剑便砍。


金子轩拔出剑应付,两招下来却察觉不对来,江澄的灵力大不如前不说,那双眼睛,好像也看不见了。


压下心中惊讶,速战速决,几招后将三毒挑了出去,剑身砸到地面发出铮铮地哀鸣,江澄也终于体力不支跪在了地上。


他急忙跑去搀扶,江澄这次没有反抗,顺从的任他抱着,眼睛无神,口中喃喃着杀了他。


金子轩从来没见过江澄这副脆弱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出言安慰:是我,我是金子轩,没人要杀你,你别怕。


可当他说出这句话后,江澄只是冷笑:不要再玩这种把戏了。


他只好带江澄和江家弟子汇合,一行人解释了半天才令他们的宗主信服,再之后,江澄拜托他不要把失明的消息传播出去,说自己能够安排好一切。


左右是江家的事,此番江澄没有追究为什么他会来这已经谢天谢地了,即使担心,他也不好插手,他能做的不过在三大家族中帮忙掩饰。


金子轩道:“那之后呢?你什么时候回的江家?他的情况可有好转?他怎么会依赖你?”


魏无羡闻言垂下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状似不经意的打趣:“一下子问三个问题,你这个姐夫倒是很关心小舅子。”


没有停留要一个答案,又继续道:“第二天我就赶回来了,我让穆叔差散了所有人,把这件事压下来,阿澄受了很大的刺激,前两天总想去死,让我杀了他,我只好把一切能伤到人的刀剑都收起来,这两天平静了许多,可是很不安,怕人,夜里总是哭,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都不敢和人独处一室。”


“至于依赖我?”


魏无羡顿了顿,看向金子轩,“他不依赖我,还想依赖谁?还能依赖谁?”语气低沉,配上眼底未去的红意,竟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威胁感,可还未等金子轩有所反应,下一刹那又换上了一开始愧疚可怜的表情,快的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他。”


魏无羡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看向主室的屋子,摆摆手,道:“我懒得跟你说,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信不信由你,消息你再压压,实在压不住送封信告知一声,我好有个准备,你自己认得路,我就不送了。”


立马转身要走。


“等等。”


他在亭子外站定,“还有什么问题吗?”


金子轩只是隐隐觉得奇怪,又实在说不上哪奇怪,张了张嘴,最后总算找出个问题来:“穆叔受的打击也很大吧,见到我都不笑了,统共就说两句话。”


“两人感情深,自然也跟着难受。”魏无羡拿出一贯的作风,“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见到你就得笑,拽的二五八万的,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师姐怎么就看上你了。”


“魏无羡,你再说一遍!”金子轩当即反驳,无奈人家说完头都不回的走了,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气愤,至于什么奇不奇怪,此刻已经被愤然冲散,华丽丽的抛之脑后了。


他不知道,在他说出等等两个字时,魏无羡的手已经放在了陈情上面,一旦他不相信或者要个说法,怕是走不出莲花坞的大门。


片刻后,金子轩的气消了,御剑离开,路上重新细细理了一遍刚才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不像是谎话,再加上江澄一反常态的反应在之前他便见识过了,没理由怀疑到魏无羡头上。他想,二人关系向来好,魏无羡虽然修了鬼道,但也行的都是好事,不可能害江澄。


是他多心了。


眼前全是深不见底的黑,四周寂静的可怕,江澄却在死寂中放松下来,不用应付魏无羡,心底紧绷的弦总算能轻松片刻,即使早已知晓脚上绑的链子不能轻易断掉,可心里还是抱有希望,从椅子上走下,摸索找到一处相对锋利墙角,拽着锁链打磨。


细链被打磨的地方隐隐可见有点白色光泽,显然打磨的已经不止一次。


这段相对舒服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大门被重重打开又被重重关上,激起的灰尘在空中飘舞,显然来人的心情极差。


一脸阴翳的魏无羡看见江澄的动作,挑眉道:“想逃啊?”


江澄不为所动的继续来回挫磨。


魏无羡并没有立马上前阻止,背手关上门,之后慢里斯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弹掉莫须有的灰尘,摇头感叹:“可惜了,金子轩没起疑心。”


他看了一眼面色冷肃却因为锁链只能乖乖被禁锢在有限空间里的江澄,悄无声息的迈步靠近,刻意俯下身子,停在一个极其暧昧的角度,拖着阴冷的调子,问:“是不是很绝望?”


“你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是他没有救你,你只能继续呆在我身边,继续忍受我给你的欢愉和痛苦。”


他说的很慢,眼睛死死的盯着,时刻注意着吐出的每一字落到江澄耳朵内的表情,看着那双眼睛微微眯了眯,魏无羡咧嘴一笑,“江宗主不高兴啦?”


“高兴。”江澄扯出一抹最艳丽的笑,“你又没有杀了他,我怎么会不高兴?”


魏无羡听闻立马狠狠抓住他脑后长发,硬拽着让江澄摆出一个必须仰望的姿态,“你可真是知道怎么惹怒我。”


“你为什么总要惹怒我呢?受罪的还是你,哭着求饶的也是你,乖乖听话,我高兴了也好多多怜惜怜惜你。”


这点疼痛仅让江澄眉尖轻蹙,回应他的只是嘴里溢出一丝嘲笑,连其他多余的动作都不屑施舍。


魏无羡手中的力道却忽然松了,轻轻抚摸上他的脸,“江宗主一身傲骨,魏某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可惜呀……记性不好,没关系,我帮宗主回忆回忆。”


江澄的身体瞬间僵硬,“你敢!”


这等反应让他心中大快,“我敢不敢,这七天你还不知道吗?”


魏无羡走过去将链子从柱子上取下,江澄趁机胡乱朝某个方向想要跑走,谁知好巧不巧的正好退到一个死角。


魏无羡轻笑,伸手要抱他,感受到有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江澄情急之下扬手抽去,似是忘记自己受制于人,灵力早就薄弱的使用不了紫电。


这一拳头没有落到魏无羡脸上,甚至轻而易举的便被捉住了手腕,“我劝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留着力气一会好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


魏无羡用锁链将两只手缠住,突然说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这都午时三刻了,阿澄早饭都没好好吃饭一定饿了吧。”


第三章

 @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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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魏无羡换了身衣服,转着陈情,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金子轩笑了一下:“怎么又回来了?”


“总不会气不过专门来找我打一架吧。”他还是惯有不正经的语调,走到对面人面前两步远停住脚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记仇了。”


“我可没那么无聊。”金子轩嗫嚅,“我来是问问那什么……婚事。”


“什么?”


“就是我和阿离的那什么。”金子轩臊红了耳尖,手在岁华上不安的握着,眼睛瞥向别处,“日子还没定下来,下个月十八是个好日子,你们要是同意我就和我爹说了。”


看来没有发现,魏无羡放心,把陈情别回腰间,道:“下月十八,行啊,你……”


话音未落,钝痛自脑后袭来,接着腹部有冰凉硬物锋利的刺进来,魏无羡连一句暗骂都来不及,眼前一黑,瞬间倒地不起。


江穆扔下手里的木棍,急急的蹲下探查鼻息,“公子……”


“死不了。”


金子轩神色肃杀,扔下一句话急忙跑进屋,全然不见刚才的羞意。


是的,他已经察觉到不对,江澄变成那个样子尚可以被说服,但管家说不通,他总觉得不对劲,返回来询问云梦的百姓莲花坞内的状况。


众说纷纭,但所说的都是表面,真正的情况无人知晓。直到他打听到莲花坞这七日都没有批阅过宗物,递进去的奏章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没有消息,他才笃定魏无羡控制了江澄,控制了莲花坞,甚至也许下一步的目标要控制整个云梦。


金子轩悄悄的翻墙进了大门,谁知走了两步便遇到了江穆,只好用捆仙锁绑住他,幸好魏无羡使得控制术没那么变态,管家只会说两句话,不会大喊大叫的求救。


他抬脚要走,却突然犹豫了一瞬,他确定情况后心里着急,没做好任何计划便翻了进来,想着大不了硬碰硬,不过现在冷静下来稍稍细想,他要带江澄离开,就魏无羡那疯子,若是硬碰硬不见血都不可能,难不成到时候让江澄照顾他?


不行不行,且不说能不能照顾得了,便是能,他受伤肯定无法御剑,靠腿走,魏无羡很快就可以追上来。


心思百转,又实在不甘心回金家搬救兵,再说,此时形式变幻莫测,一来一回浪费时间,很难保证魏无羡会不会察觉,做出伤害江澄的事。


焦急万分中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冲江穆施法。


他记得当年蓝氏听学时,蓝老先生讲过一次关于被鬼道控制心智之人的化解之法。是在魏无羡说出“鬼气也是气,为何不能为我所用。”那番大逆不道之言的后顺口提了一次。


金子轩回忆起不免唏嘘,竟不成想一语成谶,短短几年时间就应验了。不过唏嘘归唏嘘,那个法术到底是什么来着?


可能上天垂怜,他试了三次便将江穆唤醒。两人商议出一击即中的偷袭之法。


屋内的江澄刚刚靠着理智用尽力气扯出后面的东西,侧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如同濒死的鱼,突然听到开门声不由自主的吓的一哆嗦,拽进被子紧紧的捂着身体。


金子轩走近,见状瞬间红了眼眶,他以为二人只是亲密了些,却没有想到魏无羡竟然抱有那种龌龊的想法。


“别怕,我是金子轩。”他看四处都没有其他干净的衣服,只好弯腰拾起地上散乱的衣服,把它们塞到江澄手里,“我回来救你,你现在能自己穿上衣服吗?”


力气早就所剩无几,多动一根手指都费劲,江澄却还是不愿假手于人,挣扎着要坐起来。


金子轩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扯过衣服半闭半睁的替他穿上,即使再怎么回避,可那些青紫痕迹太多,遍布全身,终究不免能看见,脸上顿时热的似火烧,嗓子干的难受,不自觉的咳嗽一声,瞬间场面尴尬非常。


江澄自己系上亵衣的带子,先开了口:“他呢?”


“被一棍子砸的半死,放心,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金子轩虽然嘴上说着轻松的话,可手下动作更快,即使又补了一剑,他也不能保证魏无羡是否会一直晕死,供他们逃脱。


江澄脚上玄色镯子不知道是怎么戴上去的,他无法打开,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取下链子,穿戴整齐,背起江澄走出了屋。


魏无羡还在院子里躺着,身下流了一小滩血,站在旁边的江穆面露难色,似乎很想给他止住伤口。


金子轩道:“死不了,我们赶紧走。”


江穆迟疑道:“你们先走,我留下,还能拖延一二。”


“不行,你留下来就是个死。”金子轩从乾坤袋拿出捆仙锁,绑住了魏无羡,道:“虽然这东西多半对他没用,不过也能当个绳子用,够他解一会了。”


江穆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从衣服下摆撕下一个长条,紧紧的缠绕上伤口,左右血流的不那么快了,叹了一口气跟着金子轩离开,说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日头渐渐西斜,金子轩专心御剑,心里盘算照这个速度晚上大概便能回到兰陵,此时已经离云梦很远了,魏无羡不可能追上来,可未等他高兴,天上突然下了雨。


刚开始是小雨,越下越大,片刻功夫已经变成豆大的瓢泼大雨,秋季雨多,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


视线已经被雨模糊,再飞下去怕是要出事,金子轩咬咬牙,做出停下避雨的决定,带着江澄下地找了处山洞躲起来。


江穆在洞口找到一些没有被雨水打湿的树枝,堆在一起点燃,三个人围着坐下,火势不大,不过总比没有强。


虽然三人都淋了雨,但江澄身体大不如前,浑身冷的哆嗦,原本嫣红的嘴唇变得惨白,金子轩注意到要用灵力帮他烘干,他却摇头拒绝,此时情况是好是坏还未可知,保留灵力是最明智的做法。


江穆看着心疼,道:“宗主,金公子要带您去兰陵,我不一样,我随便在哪个地方都能躲着。”不由分说的烘干了两个人的衣服。


天很快黑尽,雨势有小下来的趋势,火堆渐渐燃尽,微弱的火苗宛若层层涟漪荡入黑暗,漆黑的洞口却突然踉踉跄跄跌进来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响声把三人都吓了一跳,江穆挑起最后一根没有燃尽的树枝靠近查看,道:“是一名修士,好像受了伤。还活着。”


金子轩叹了口气,道:“活着就帮他看看伤口吧,能救便救。”


“哎好。”江穆应下,只是手里的这点光根本不允许做这种高难度的事,道了一句:“我去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干的柴火。”便出去了。


江澄忽然开始心慌,“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金子轩看了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快了,等给那个人包扎好差不多雨就停了。”


“好,那就好。”江澄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是他太紧张了,最多一刻钟就能走,不,一刻钟也用不到,不会有事的。


魏无羡昨日说过,他已经琢磨出一套禁制法术,可以笼罩整个乱葬岗,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原本今日就要带他离开云梦,谁知恰巧遇到金子轩这个变数。


若是此次逃不脱……金子轩拉他手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沉思,连忙跟着起身,开口询问:“怎么了?”


金子轩左手持剑,右手拉着他,眼睛看向微亮的洞口,心中警铃大作,“管家还没回来,不对劲。”


外面下着雨,有没有干柴在周围稍稍看一圈就能知晓,不应该浪费这么长时间,而且,怎么此时偏偏就遇到一个半死不活的修士。


“嗬。”


下一瞬江澄感觉手腕处少了触感,接着便听见金子轩轻呼,连忙开口询问情况,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伸出手试图碰到原本做在他旁边的人,全都扑了空。


“金子轩!金子轩!”


他听见沙沙的脚步声,立马止住喊叫,有人在向他靠近,皮肉下的心脏仿佛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嗓子好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带着浓重的雨水寒气和血腥气息扑面而来,那人轻笑,“你不乖。”


魏……魏无羡……


“找金子轩啊?他刚刚被我扔出去和温宁打架去了,放心,我会给他留一个全尸。”


江澄张了张嘴,用气音问:“穆叔呢?”


“死了。在外边躺着呢。”


江澄难以置信的踉跄后退两步,歇斯底里的指责:“你疯了!!金子轩他是阿姐的丈夫!他是金家嫡子!”


撕开嗓子发声,字字都沾了血。


“江穆是江家十几年的管家,他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怎么忍心?你怎么下得去手?!”


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留下,沿着轮廓蜿蜒至下巴滴落。


“别哭。”魏无羡用手轻柔的给他擦拭眼泪,“他们不值得你哭。”


江澄只觉恶心,心底却从慌乱中渐渐冷静下来,不能,他不能再被抓回去,金子轩也不能死。


他抓住擦拭他眼泪的手,乞求道:“你放了金子轩,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好不好?”


江澄在沉默中忐忑不安的等,只听那人道:“留他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说到这忽然顿住,他急切发问:“但是什么?”


魏无羡似是被逗笑,搂住他的腰身,笑道:“要点报酬,不过分吧。”


江澄的心咯噔响了一下,顺从的任由魏无羡抱着,一步步退向石壁,转身,像是主动亲吻般靠上去。


他轻轻踮起脚尖,把自己献出,却在紧要关头停住动作,状似撒娇的呢喃:“你还没让温宁停下。”


魏无羡早就被他喜悦冲昏了头,立即吹响陈情,用眼神示意那边已经不打了。


江澄便笑,像是明媚的好天气,抚摸上他的脸,手指慢慢攀到后脑勺,那因为刚才江穆的一棍子还鼓着一个小包。忽然脸上变得狠厉,手下发力,把他的头狠狠的向石头上撞去。


魏无羡眼前一黑,接着下身也被踹了几脚,难言的痛楚让他不得不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江澄跑出洞外,他扣着地面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眼睛已然血红一片,妈的,贱人。


江澄踉踉跄跄的跑着,他要找到金子轩,他要逃走。


穆叔,穆叔,他心里不断念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知道跑了多久,好像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是跑了片刻,他张着嘴大口喘气,吞咽了许多雨水,一路上不知摔倒多少次,最后体力不支扶着粗糙的树干歇息。


他想到了死——其实也那算是一个好解脱,反正是废人一个了。


雨似乎更小了,砸在身上一点也不疼,他开始认命,粗糙的树皮划过手掌,想要找一块合适的地方撞死,人总要死的,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可这时却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阿娘。


她说,活下去。她的身后火光冲天,耀眼刺目。


对,他不能死,他还有姐姐,还有江氏一族,整个云梦还需要他活着,他不认命,他才十八岁,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有吃过,那么多事没有尝试过,他对于生活热爱到无以复加,他怎么能死?


对活着的渴望促使江澄有了气力,却突然发现有人在靠近,浓重的血腥气,在濒死的喘息。


“江……”


是金子轩的声音!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带着所有的期翼向前走过去,喜悦牵动嘴角弯了弧度。


“你真的很不乖。”


如遭雷击,江澄僵硬的一动不动,仿佛毫无生气的木偶。


魏无羡双眼猩红,脸上还有被溅起的血液,被雨水冲刷一路淌进脖子内,他的腹部似乎也溢出血来,蜿蜒的像是血红的小蛇。 


他看了一眼温宁,示意让他把肩上接近晕厥的金子轩放下。


“我不杀你,你也别来招惹我,好好的和师姐成亲便是。将来云梦还得你多多费心。”


金子轩被雨水砸的清醒不少,咳出一口血,“四大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魏无羡嗤笑:“你最好告诉整个修真界,只要他们敢来乱葬岗,来一千,我杀一千,来五千我就杀五千!”




——————

*盒盒盒盒盒没想到还有后续吧,原本只是想简单的修一下,突然有了接下来剧情的灵感。


* 江澄第一次不让魏无羡走是因为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是警告,之后便是害怕他出去杀了金子轩。


*魏无羡向金子轩解释全是在演戏,除了江澄的眼睛是被鬼气伤到的之外剩下都是假话。他真正做的不止上,在江澄看不见后选择让他下山,却操纵幻境让江澄以为有人来救他,在每次江澄相信后出现,打破希望,所以在金子轩的回忆中,江澄察觉到他靠近是直接挥剑,被挑剑后,萌生出了死意。


*江澄的眼睛就是被魏无羡操纵鬼气弄的看不见的,不用怀疑


*受伤的修士是魏无羡抓来当代步工具的,他无法御剑,正好用来引江穆出去,也是物尽其用。





是十八不是拾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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