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八不是拾捌

微博/爱发电同名

十年情(六)

人物ooc严重,BE,慎入   

转李承鄞视角,从顾剑查出那些大臣名单后的剧情引入,回忆做太子的往事。


         


今日顾剑不知道怎么,一直冷着脸,吃饭都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发什么脾气,后宫里边也就我能给他气受,可我委实想不到自己是如何将他惹生气了。


衣领半敞,侧卧在床榻上,几缕发丝乖顺的垂下,低垂着眼,眼梢带着抹红。我进殿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下腹顿时升起异样的感觉,我急忙稳住心神,心里想,李承鄞,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顾剑听见动静,也不动,只稍稍抬起眼皮看我,我觉得他在勾引我,简直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心想,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我走到他身边,温声问他:“怎么了?今日一直闷闷不乐的。”


他坐起来,避开我要去碰他的手,开门见山的说:“你杀的十七位大臣,我查出来了。”


大臣?这都过去两年了,提这事干什么,我疑惑的看他,他继续道:“七位是先皇的心腹,十位是其他皇子的旧部”,他用手捂住脸,闷闷的:“这段日子,倒是委屈你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没错,这些大臣的身份的确是这样,但这和我杀他们有什么冲突吗?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他们极力反对立顾剑为西宫娘娘,说什么一个男人怎么能和皇后同尊,简直有损皇家颜面,不符礼制,我明明已经很顾及礼制了,否则我立的直接是皇后之位。


那群老顽固,我早就想除了他们,是他们嫌命长忤逆我,我也借此机会处死他们,一举两得之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我实在不知道他在闹什么,搂住他的腰吻他,谁知他直接将我推开,冷眼看我,道:“你借我的手除去心腹大患,李承鄞,你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声音满满的嘲讽意味,许是皇帝做久了,受不了这般忤逆,心里顿时一股无名之火蹿上来,我说:“顾剑,你闹什么,这本就是一举两得之计,都两年过去了,计较这些干什么?”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委屈痛苦,指着门对我说:“滚!”


我的气早在他委屈的一刹那就消失了,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僵在原地。


他过来推我,关门转身一气呵成,我拍门喊他,只得到一句更为厌恶的“滚啊!”


       


腊月二十八,我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扫地出门,我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感慨道,古往今来,我怕是第一个。


我回到议政殿躺下,想着明天早上去煮碗粥哄哄表哥,宫里宫外都说宠溺顾剑过了头,君子远庖厨,何况帝王尊贵,哪有下厨的道理?我却不那么觉得,这本就是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我乐意为做顾剑做这些。


我就喜欢他被我宠的无法无天的样子,最好谁都不能受得了他这副性子,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向我提要求,我可以纵容他的一切,他有无数种活法,他有无数条路,但路的尽头,只能是我。


其实顾剑偶尔发发火,我还是蛮受用的,喜是因为我,怒是因为我,顾剑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只有我一个,也只能有我一个,这让我整个人都安心妥帖下来。


我其实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我连感情都不信,直到我遇到了顾剑。那时我刚灭了突厥,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太子。


父皇告诉我,要迎娶西周的九公主安抚西州各部,以表豊朝之诚心。


我刚开始还奇怪曲小枫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嫁过来,我杀了她的亲人,灭了突厥二十万余人,不找我报仇就不错了,怎么会想要嫁过来?后来我才发现她原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听说西州有一种水名为忘川,忘川之水在于忘情。我想她大概是饮了那忘川吧。


不记得也好,她才十五岁,天真不谙世事,我那时化名为李承鄞的同音,她对此深信不疑。我觉得她挺傻的,带着一点对她的愧疚之情,我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照顾。


相安无事月余,柴木传信要见我,见面之后他说他会和顾剑一起帮我稳固太子之位,助我登上皇位。


我还没问谁是顾剑,他又续道:“当年顾家与皇室指腹为婚,不管如何,顾剑总是要嫁你的,虽说顾家已被满门抄斩,但这个婚约还在,现下正好用这个由头掩人耳目。”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李承鄞,东宫太子,要娶一个男人,虽说这也无伤大雅,但父皇怎么会同意,而且我也没有断袖之癖。


柴木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我,与我身上的刚好是一对。他说:“你拿着这个去求见皇上,他会同意的。”我将信将疑的接过,将两块玉佩合为一体。


“义父。”清冷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向眼前之人,一袭白衣胜雪,皮肤白皙,额前有几缕长发软软的垂下,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他的双眸,那样的纯净,那样漆黑,忽然极快的闪过一丝悲痛,快的就好像我的错觉。我觉得这样被他看着,仿佛有几分不自在。


我开口叫他,“表哥”,他静静地看我,我朝他笑笑,续道“中州之东,梁州之南,我叫李承鄞。”


他忽然就笑了,明媚的像是要召唤回春天,我自认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可此时此刻内心有个声音在说,我喜欢他。


我答应了柴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就站在那里,无悲无喜,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骨子里都透着一股清冷,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圣洁的想要人把他拉下神坛。


我没有想到父皇真的就同意了,短短几日我就得到了他。


四面烛光亮堂堂的,照着他的脸,他的人。他一身红衣,上面有很多精致的花纹,大红的喜服很衬他,说不出的漂亮好看,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捏着衣角的手暴露他此时不知所措的内心。


“表哥既然嫁过来就应该学学如何伺候自己的夫君。”他没有反抗,只是顺从,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后来他开始抽泣,呜呜咽咽的,受不住的喊我的名字“承鄞”,声音如夏日般热烈的呼唤,融化了我整个冬天的冰凉,如暴风袭来,让我不能呼吸。


我支着头看他,他睡着的时候不似原来那样淡漠疏离,有了几分温柔的感觉,这样看着他,我觉得心被填的满满当当的,我睡不着,一直看他,手腕都麻了。


 这人究竟是怎么生的?哪儿哪儿都合我的感觉,转念一想,他不就是为我而生的吗?我们自小有婚约,在我还没出生时,他就是我的了。


我低头轻轻吻他,心想,这个人是我李承鄞的。


后来的日子便是勾心斗角,刀光血影。我步步为营,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为了保护顾剑,为了不让我的仇家伤害他,不让他们知道顾剑是我的软肋,我只好装作满不在意的模样,同小枫恩爱。


后来我发现我对女人并没有厌恶之感,对除了顾剑以外的男人也生不出喜欢之意,我想我只是喜欢的顾剑这个人,无关乎性别。


我没有办法同顾剑太过亲密,我以小枫年龄太小为借口,让他管理我的东宫,每隔几日就找个由头去看他,我觉得甚至即使不说一句话,与他下棋喝茶都是极幸福的事,他的安静和儒雅,像盛夏院角的蔷薇,不抢眼,却叫人暗暗心喜。


但是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连笑都是淡淡的,这让我想到了相敬如宾这个词。只有在谈到朝堂布局的时候,他才愿意多说一点,他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喝一口温热的酒,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他见我走神,有时会温柔的再说一遍,或是恨铁不成钢的责骂我几句,我特别喜欢他清冷的脸出现其他的表情,这让我觉得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我当着他的面故意对小枫好,他也不生气,只是说“她是你的太子妃,你好好待她。”哎,偏偏我还要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李承鄞,人家是多瞎才能喜欢你。


我爱的人他不爱我,甚至可能还不知道我爱他。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过愁。

    



表哥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除了为顾家翻案。


回想起来,那晚我吻他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种不知名的悲伤,似是心疼,又像怜悯,但我当时精虫上脑,只想让他也沾上情欲,难以自持的向我索求,不曾在意过这个眼神。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露出那样的神情,做好一个侧妃的本分,挑不出任何错来,但无论是和他谈阴谋诡论,还是普通的喝茶下棋,隐隐总有一种隔膜,有一种疏离之感,但我没有办法去化解,这五个月以来,别说碰他了,见面也仅仅只有十次。

   

 我与小枫朝夕相处,吩咐裴照放出我宠爱太子妃,不喜侧妃的消息,做这一切,只是想保护他。

  

 如今已经是秋末,天空是湛蓝的,明亮且干净,大朵大朵的白云四处漂荡,拾翠阁的菊花已经开放,五颜六色的。

       

我吩咐时恩拾翠阁的四季都要生机勃勃,这样表哥的心情也好,也给这地方添了一分烟火气。

    

进门的时候,表哥正在沏茶,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他的动作熟练又雅致,映着青蓝色的衣服,像是画里的人。

    

前些日子我们商讨朝中之事,我告诉他以后不用和我行这些虚礼,他倒也不客气,连站起来都不愿了,我心里暗笑,十分受用。

   

他将茶递给我,翡翠色的杯子衬的他愈发冰肌玉骨,微微愣神之际,忽然听见他低笑一声。将茶收回,自己喝了一口才重新递给我,我下意识的接过,喝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这是间接接吻!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从来没这么失态过,接连喝了好几杯才压住心中悸动。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表哥的手艺这么好,不知道师从何人?”

    

他的动作一顿,茶水都从杯子里溅出来,我心里起疑,什么人能让表哥心情如此大动。

       

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抬头看我,道:“我在西州的时候救过一个茶商,这些都是他教我的”,沉默一会又补充道:“只是一年之后死了,死在土匪手中,我没能救下他。”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又想,最终只是憋出来一句:“表哥节哀,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他的眼里是雾霭般的忧伤,他看我,却又像在看着另一个人,忽然释然的笑了,说:“是啊,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我的心突然像被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我的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眼前极快的闪过一些画面,我想去抓住这些场景,可脑袋就炸了一样的疼。

 

“承鄞,李承鄞……”

   

他的声音如山间春风,把我渐渐拉至清明,入眼是他一脸焦急的表情,着急问道:“李承鄞,你怎么样了?这是几?”他跪坐在我旁边,伸出指头在我眼前晃悠,我不曾想过表哥也会为我这般大形失色,朝他笑笑,拉过他的手握住。

    

他急于挣脱,“李承鄞,你别拽我,你到底有没有事,我去叫御……”


他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从来没有露过慌乱的神情,如今都是因为我,情之所动,我俯身上去吻他,只是简单的亲吻,不带有一点色情,一触即分,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眨巴两下眼睛,好像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我说:“顾剑,我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喊他的名字。

     

他秀气的眉皱起来,指着我说:“李承鄞,你……你……”也许不知道后边该骂什么,转身气呼呼的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不知羞耻。”

       

我忍住笑意,暗道这人真是连骂人都不会骂的可爱,正准备向他道歉,见时恩慌慌张张的赶来。

 

“殿下”时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皇太后有旨,让您带着侧妃过去吃饭。”

   

我和顾剑对视一眼,谁都不知道太祖母传召所为什么,只好前去。

   

一阵寒暄虚礼之后,我们二人入了坐。

 

“鄞儿啊,哀家听说你不常去拾翠阁,反倒整日腻在承恩殿里”,我不曾想太祖母说的如此直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她又继续说,“太子妃她也只是前来和亲的公主,你不用与她过分恩爱,要常常去看你表哥……”

    

我用余光瞥见顾剑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管想什么,他绝对不会是在想我的好。

   

看着太祖母要长篇大论的意味,我及时出声制止,道:“太祖母,重孙知错,您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用膳。”

 

“对对,哀家一唠叨就忘了正事”他转头对表哥说,“剑儿,你尝尝这汤,哀家特意让人煮的。”

     

我看顾剑喝汤的神情有点为难,我觉得那汤定是不好喝的。我正想着如何让他不喝下去理由,他已经过来拽我的衣袖,小声道:“我想吐……”

    

太皇太后都七十岁的人了,耳朵竟然特别灵,马上就听到了:“啊?想吐啊?”

       

不待她吩咐,马上一堆宫女围上来,拿漱盂的拿漱盂,拿清水的拿清水,拿锦帕的拿锦帕,熏香的熏香。

    

我轻轻安抚他的背,吩咐他们让把香撤下,顾剑不喜欢各种熏香,闻着会不舒服。

    

堪堪止住,还未等我松一口气,他又开始干呕,只是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呕的也是清水。

这么一折腾,太祖母也急了,“快传御医!”

    

顾剑好容易止住,喝水漱口,“不用了,应该是昨夜受凉,胃有些不舒服而已。”

 

“传御医来看。”太祖母眉开眼笑,“八成是喜事,你别害臊啊!开花结果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哎呀,还要传钦天监吧,你说这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字才好……”

    

顾剑听到呛得直咳嗽,我也受到了颇大的冲击,太祖母莫不是老糊涂了吧?一个男人怎么能怀孕?

   

太祖母看出我的疑惑,笑着说:“鄞儿,这事你不知道,这是顾家的一段密辛,顾家自祖上开始便是男子孕子,千古皆是。”

   

这件事委实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我低头看顾剑躲闪的眼神,确定这并不是皇祖母的异想天开。

    

顾剑能生孩子!

       

顾剑能生我的孩子!

       

巨大的喜悦冲走了我的震惊,我瞬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御医这时才赶来,把完脉后说顾剑只是着凉,接受不了油腻的汤才吐的。

     

太祖母很失望,我也很失望。

  

“太祖母不必难过,来日方长,总会有的。”我上前安抚道,她抬头看我,眼神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人啊,把太子殿下和侧妃送到清云殿中去,没我的吩咐,不准放出来。”

       

果然。

    

宫人们拉的拉推的推,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我并不想反抗,挣扎了一会儿,我们俩就被攘进了清云殿,“咣啷”一声关上门。

    

确定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后,我们俩就坐下,沉默了一会儿,顾剑带着一分怒气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祖母的想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温声安抚,“也许明天就放出去了。”

  

他嗯一声算是同意了我的解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着。

   

我们二人十分无聊,虽然我也想找一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可不被允许啊。

   

我们二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过基本都是我在说,我告诉他曾经偷拔过裴老将军的胡子。告诉他我最喜欢的乳娘去年病逝了,好长时间都挺难过。还告诉他晋王李承邺其实也喜欢男人。

       

我说了大半天,他也开始回应,我知道了他训练的辛苦。我知道了他在西州的一些趣事,还知道了他一直想去做个行侠仗义的剑客。

   

 顾剑定是很喜欢西州,他谈论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都是笑,整个人都变得温温柔柔的。我不屑一顾,真的有那么好?

      

我会让他也喜欢上京的,这里那么热闹繁华,他一定会喜欢,至于剑客,等他喜欢上这里,喜欢上我,肯定就不会想着离开了,若是……我打消顾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他走的。

   

我们被关了半日,瞧着天色暗下来,宫人从窗中递了晚饭茶水进来,不待我说句话,立马“哐啷”一声关上。

    

午饭就没有吃,这又饿了大半天,心里想着反正太祖母不可能害我们,刚好做的还是对我俩胃口的,便不管不顾的饱餐了一顿。

    

饱暖思……思……淫欲。

    

我看着顾剑转身朝床上走的背影,下腹一股热流涌上,脑子也不甚清楚,心下顿时了然,我急忙转身用水泼了几下,太祖母真狠呐,下药这种破招都想的出来,还只给我下,顾剑的武功她不知道么。

      

“李承鄞,你不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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